全球首个新冠口服疫苗的研发近日迎来突破性进展。根据一份发表在预印本网站上的小型研究结果，由美国Vaxart公司研发的一款口服药片制剂形式的疫苗在一项小规模的研究中显示了安全性和耐受性，并能产生包括交叉免疫反应的IgA（免疫球蛋白A）抗体在内的黏膜免疫反应。

这项研究初步探索了疫苗针对不同变异株的新冠病毒产生长效免疫的可能性，有望成为遏制新冠疫情的“终极利器”。

IgA抗体是保护黏膜的主要免疫分子。此前研究证明，由IgA抗体介导的早期保护对于预防新冠感染至关重要。目前针对新冠原始变异株开发的疫苗虽然已经证明仍能一定程度上预防新冠重症，但这些疫苗并不能诱导强大的黏膜免疫，对突破性感染和呼吸道复制的保护作用有限。

这种大小类似阿司匹林的片剂疫苗是一种腺病毒载体疫苗，由表达新冠S蛋白和N基因的非复制型腺病毒载体以及双链RNA佐剂组成。在这项最新发表的研究中，35名成年受试者接受了单次低剂量或高剂量用药，5名受试者接受了两次低剂量用药。

近一半的受试者在用药后表现出IgA抗体的增加，且与新冠康复患者鼻腔样本相比，这种口服疫苗接种诱导的鼻腔IgA抗体具有更好的中和活性。IgA抗体对包括德尔塔和奥密克戎在内的所有测试的新冠病毒具有高度的交叉免疫反应，并可持续长达一年时间，这可能高于大部分疫苗接种后产生的中和抗体持续的时间。目前大部分研究显示，疫苗接种后的中和抗体持续时间可能不超过6个月。

黏膜免疫是人体的第一道防线，因此诱导黏膜IgA抗体反应的疫苗可能是遏制全球大流行的重要策略。“黏膜免疫是人体免疫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体的黏膜系统包括大量的具有很强T细胞活化能力的树突细胞，可诱导免疫反应的发生。”复旦大学生物医学研究院徐建青教授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

他进一步解释道，当病原体从呼吸道黏膜入侵人体并诱导免疫应答发生后， 在黏膜处会存在大量的组织驻留记忆T细胞，可快速消灭再次入侵的病原体。“尤其是新冠病毒通过呼吸道感染，因此呼吸道黏膜免疫疫苗(鼻喷 /雾化疫苗)具有更强的防护效果。”徐建青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专家表示，未来需要专门设计用于验证这种口服疫苗有效性的更大规模的研究，以及测试这种疫苗是否能对已经接受mRNA疫苗的人进行加强接种。

建立起强大的黏膜免疫，也有望有效应对不断变异的新冠病毒。“如果证明有效，那么黏膜免疫还有望减缓新的病毒变异的发展，并最终控制新冠大流行。”耶鲁大学医学院免疫生物学家艾伦·福克斯曼（Ellen Foxman）教授表示，“有效的黏膜免疫能够阻止可以感染他人的病毒复制。”

徐建青也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降低病毒的二次传播率应该成为评价疫苗有效性的另一个重要指标。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包括资金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