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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31
更新时间:2022-10-25 14:10:29作者:智慧百科
登上《时代》周刊之后,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瓦列里·扎卢日内继续受到西方军事观察者的关注。俄方新任命的特别军事行动指挥官苏罗维金上任前后,克里米亚大桥被炸,随后乌多地遭俄远程打击,地面战场上双方则继续在东、南多线鏖战。两位将军的“对决”引发外界注目,在这背后,俄乌两国之间的军事冲突也毫无争议地进入了消耗战阶段。
10月初,扎卢日内在其社交平台账号上写道:“一场激烈的斗争继续在我们的土地上进行,其规模是世界自二战以来从未见过的。我们无权把这场战争交给我们的孩子。敌人必须在此时此地被消灭。我们能做到。”
在扎卢日内发表强硬表态的同时,俄方和一些西方的军事分析者纷纷观察到乌军继续在赫尔松地区积蓄力量,有迹象显示南线的战事即将升级。
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瓦列里·扎卢日内
乌克兰制造
扎卢日内上世纪70年代出生于乌克兰西部的沃伦斯基新城。他来自一个军旅世家,其父当时是苏联驻乌集群的军官。童年时,扎卢日内就跟随父亲生活在军营。随着时间的推移,扎卢日内对军事领域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后来就读于敖德萨军事学院以及基辅国防学院。
完成学业后,扎卢日内进入军队服役,曾担任一系列职务,包括机械化步兵旅的指挥官。后来,扎卢日内返回军校深造。2014年,他从乌克兰国防大学毕业。
尽管孩提时代曾受到身为苏联军人的父亲影响,但苏联解体时年纪还不到20岁的扎卢日内实际上没有接受过传统的苏式军事和政治教育。在此意义上,他是乌克兰独立后自主培养的第一代军人的代表。
像同辈的乌克兰军人一样,扎卢日内在青年时期已经深受乌克兰独立的民族价值体系影响,又常年参与乌东地区的拉锯战和城市巷战。在2016年前后,扎卢日内还频繁参与了北约军事体系的海陆空的联合演习,并且在基辅和利沃夫等地接受美国与北约高级军官的培训与交流。
苏联解体后,乌克兰是苏联军事装备的第二大继承者。即使在1994年签署《布达佩斯安全保障备忘录》放弃核武器后,乌克兰依然具有较强的武器生产与研发能力。但由于长期的腐败与经济不景气,乌军工发展在之后近三十年里大幅退步,军队装备水平逐年下降。
扎卢日内认为,苏联遗留的机械化部队编制,对于乌克兰来讲不但过于臃肿和昂贵,也不符合乌克兰目前的作战需求,因此需要逐步实现部队编成的“北约化”。在乌东担任乌军指挥官时,扎卢日内积极培养初级军官的自主性,他鼓励部下采取更灵活的决策,同时将权力下放到基层指挥官。他在2020年一次乌克兰国防部发表的采访中说,与俄军不同,乌军的中士不会成为“替罪羊”,而是真正的副手。
出身乌西部的扎卢日内也一直是军队中坚定的反俄派。在亚努科维奇时期,因为其身上的“反俄”标签扎卢日内并不受到政府高层的倚重,回到了军校教书。2014年“广场革命”后,新任总统波罗申科立即开始重用这位政治上“靠得住”的新生代军官,任命其在乌东地区担任较高的指挥职务。
扎卢日内当时还接受了波罗申科的秘密委托,规划制定乌克兰对俄作战的全体系计划,其中主要包括纵深防御,前沿防御,长期消耗等主要议题,同时也包括在北约和美国支持下进攻俄本土等极端的假想情形。
“(乌克兰军队)没有回头路了,”扎卢日内在2021年一次与乌媒体的采访中称,不可能再回到“2013年的军队”。
在当年的乌东拉锯战中,乌克兰军队曾吃了不小的苦头。八年生聚,乌军重塑了自身。一位前美国特种部队军官看到了乌克兰特种作战部队多年来的变化,他告诉美媒,到2020年,乌克兰的突击队“看起来、闻起来和尝起来都像西方的特种兵。”
美国《时代》周刊评论称,与北约的合作为乌军塑造了一批具有职业精神的军官,他们渴望达到西方标准。扎卢日内等乌军高层在北约帮助下,建立了一种指挥体系扁平分散、充分授权、更灵活的作战方式,而不是仍在军改中挣扎的俄罗斯模式。
苏联遗产的“批判继承”?
同时,以扎卢日内为代表的军队高层并没有全盘丢弃苏联军校中教授的东西。扎卢日内在《时代》周刊的采访中表示,尊重和钦佩俄罗斯的同行。在他的办公室里,保存着比他年长17岁的俄罗斯武装力量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将军的著作。
扎卢日内说:“我是学习俄罗斯军事理论长大的,我仍然认为战争科学都在俄罗斯。我从格拉西莫夫那里学到了很多。我读了他写的所有东西……他是最聪明的人,我对他的期望非常高。”
与谢尔久科夫改革后的俄军不同,乌军没有完全放弃苏联式的动员体制。且在本次俄乌冲突爆发后,乌克兰几乎立即宣布进行全国动员,这让乌军得以在开战后迅速补充兵力,并在局部战线上实现兵力优势。
自2016年到2020年间,乌克兰初步建立了三级动员与预备役体系。第一级是陆军正规部队的退役人员,他们人数在5万以上,每年会用一个月的时间返回部队训练,主要训练机械化装备的操作和协同作战。第二级动员则主要体现为乌克兰近来组建的“国土防卫部队”,包括至少25个步兵部队为主的国土防卫旅,人数超过15万。最后一级则是预备役士兵之外的所有适龄人口,战时若有需要,可编入补充连或补充营。如此一来,战时乌克兰将实际拥有超过40万的地面战斗部队。
机动兵力方面的显著优势很快体现在了地面战场上。在9月份的东北方向反攻中,西方提供的卫星和情报支持让乌军迅速判断出伊久姆一带的俄军力量空虚,乌统帅部于是将大批机动部队投入,在人员和技术装备数量上完全压倒了当面俄军。这场胜利让乌军接连夺回伊久姆、库皮扬斯克和红利曼,从北边对俄军控制下的北顿涅茨克造成了威胁。
与此同时,经过数轮动员后总兵力实际已占上风的乌军还有余力持续在赫尔松一线保持高压。据西方军事观察者梳理,9月上旬乌军在当地投入的战斗部队就有足足9个旅,且仍在持续增兵中。
尽管遭受重大损失,乌军迫使俄军承认了赫尔松“形势困难”。10月18日,俄军指挥官苏罗维金对俄媒称,俄军在赫尔松地区“局势紧张”,乌军即将在当地进行新一轮攻势,为此俄军将“确保平民安全撤离”。
当地时间2022年10月12日,顿涅茨克地区,俄乌冲突期间,在托列茨克附近的前线,一名乌克兰突击步兵第5团的士兵向不到800米外的俄罗斯阵地发动美制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人民视觉 图
分歧隐现?
根据《时代》周刊的说法,泽连斯基和扎卢日内一个作为政治领袖,一个作为军事主官,大体上能各司其职,关系也比较融洽。当泽连斯基于2019年就职时,扎卢日内是当时的代理指挥官,他负责向新总统介绍军事行动和指挥结构。他知道泽连斯基从未在军队服役,也没有计划教他战术细节。扎卢日内说:“他不需要了解军事事务,也不需要了解医学或桥梁建设。”
乌克兰前助理国防部长梅尔尼克对此也评论称,“这可能是泽连斯基最强大的特质之一。”他能够把主动权交给自己的将军,“而自己不去直接干预军事事务”。
然而,随着战事持续,特别是乌克兰逐渐取得了一些进攻的主动权,根据一些独立军事分析者的观察,扎卢日内和泽连斯基之间并不是完全没有分歧。
政府高层包括泽连斯基和国防部长列兹尼科夫在内,持续地公开宣传他们准备进行大规模行动以夺回赫尔松。不少乌高官声称,南线反攻的目标是夺回意义重大的赫尔松城,乃至将俄军完全赶出赫尔松州,为下一步对克里米亚的行动做好准备。如能实现目标,势必将极大振奋乌克兰公众的士气,也可向西方证明继续加码援助的必要性。
在赫尔松等地“公投入俄”后,乌克兰政府在政治上急需展示收复失地的态度。加之10月开始降水增加,野外通行状况变差。等到冬季来临,欧洲盟友的援乌决心也将受到考验,种种因素都要求乌军服从政治大局,加强南线的攻势。
乌政府高层关于赫尔松反攻的高调信号至少在5、6月间就已在舆论场中回响。整个夏天,很多乌克兰和西方媒体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南线战场,但乌军方却未必如此乐观。
根据《纽约时报》记者9月间的一次南线战地走访,当时乌军在对赫尔松地区的攻势中处境困难。在战地医院中,十多位已负伤或后撤休整的一线指挥官和士兵都透露,前线伤亡严重。虽然乌方不会公布具体的伤亡数字,但这些军人基本都使用了“很高”、“巨大”等字眼来形容损失。赫尔松的争夺或许已变成乌克兰目前“最令人心碎”的战役。
9月上旬,大量机械化的机动单位在赫尔松地区的开阔地面上向俄军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但在俄军炮兵和地雷的打击下出现密集伤亡。一名乌军士兵描述了他所参加的一次攻击:“短短两小时内我所在单位就损失了50人。”而在另一次争夺一个无名小村的作战中,“数百名”乌克兰士兵阵亡或受伤失去战斗力,村子却仍在俄国人手中。
即便如此,乌军方还是表现出了较高的服从性,顶着严重的伤亡持续在赫尔松前线保持了高压态势。一开始乌军的进展十分缓慢,最终在10月初突破了赫尔松东北方向的一段俄军防线,迫使俄军进行收缩,战线也更加接近赫尔松城。不过到了10月中旬,乌军此方向上的攻势也显露疲态,社交平台上开始频频出现乌军小型战斗群被俄军炮火打击的视频片段,不少步战车等技术装备也遭到损失。
作为军队统帅,扎卢日内数月来将重点放在了哈尔科夫一线的反攻上,获得俄军在当地守备力量空虚的情报后,乌军机动部队果断出击,连下伊久姆、库皮扬斯克和红利曼等要点。但一些军事分析家和军事记者在社交平台上分析称,在南线,以扎卢日内为代表的乌军高层并不急于在赫尔松进行大规模反攻,而是希望积蓄力量,尤其是西方装备,以便在明年时机到来时打出一系列“组合拳”。
在扎卢日内看来,真正关键的反攻将在2023年揭开序幕。到那时,按照扎卢日内的规划,乌克兰将新组建起20个旅,并拥有射程数百公里的远程打击兵器,乌军将有能力在不同战线同轮番甚至同时发起攻势,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他也特别强调,自己有关于俄军的“一手经验”。对对手的了解让他确信,战事将会走向长期化。
9月7日,扎卢日内与乌克兰最高拉达国家安全、国防和情报委员会第一副主席扎布罗斯基联名发表了一篇题为《确保2023年军事行动的前景:乌克兰的观点》的文章,该文认为乌克兰必然要为2023年的战事做好准备,因此反攻不能急于一时。
扎卢日内先是提到了目前的南线战场:“南线形势并不乐观,敌人在扎波罗热方向的威胁始终存在。我方还需要投入额外的精力,防止敌人目前在第聂伯河右岸的桥头堡扩张。”
资料图
与泽连斯基政府目前要求乌军在东线和南线(赫尔松及扎波罗热方向)两大战场同时发起反攻不同,扎卢日内在文中主张在明年发起几场间隔很短的大规模攻势,等到了2023年下半年或2024年年初,乌克兰的地面部队将能够把战火烧到克里米亚半岛,甚至俄罗斯本土。
这篇联名文章出现的时机也颇值得玩味。9月上旬不少俄乌社交平台账户,特别是“电报”频道中出现了不少关于泽连斯基和扎卢日内此前存在严重分歧的帖子和分析。它们声称扎卢日内曾一度成功说服泽连斯基将南线大反攻“暂缓”,从而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对伊久姆等地的进攻中。
但到了10月,乌军持续向南线增兵,一场大的攻势蓄势待发。无从得知扎卢日内是否受外界影响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或是如在哈尔科夫那样再度嗅到了当面的战机。乌克兰官方则数次否认泽连斯基和扎卢日内之间出现分歧的“谣言”,称渲染军事指挥官和政治领袖之间的矛盾会引发“灾难”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