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院士:新冠病毒不是实验室泄漏的,大家要警惕“信息毒”

更新时间:2022-06-29 20:20:34作者:未知

高福院士:新冠病毒不是实验室泄漏的,大家要警惕“信息毒”


高福6月初参加博鳌亚洲论坛(来源:博鳌官网)

6月29日消息,钛媒体App获悉,近日举行的第六届世界智能大会“智能科技赋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峰会”上,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发表了30分钟左右的演讲,详细讲述新冠疫情和疫苗研发对科技前沿未来的启示,智能生物产业发展等。

高福院士表示,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新冠疫情是一个“灰犀牛”事件。2019年他就预警,冠状病毒很可能早就在人际之间存在了,但人类并没有准备好。

而且高福认为,新冠疫情期间,科学家受到攻击,起初人们搞不清状况,真假难辨的信息传播速度比病毒还快,疾控工作人员在防止新冠病毒流行病的同时,还需要应对“信息流行病”。包括怀疑病毒是人造的,什么实验室泄漏等,都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本来,中国开始在武汉实施封城,如果在中国的带领下大家都这么干,全球有一次应该会把它(新冠)消灭掉,或者至少消除大流行到最低,但是全球并没有这样做,所以导致疫情没有控制住。”高福表示,大家不能光防新冠疫情,一定要把自己的脑子武装起来,消除脑雾,不能信谣言,不能传谣。只有这样,新冠疫情才能被控制好。

公开资料显示,高福1961年出生于山西,毕业于山西农业大学兽医学、英国牛津大学生物化学(分子病毒学)系,博士后工作在卡尔加里大学、牛津大学和哈佛大学。2001年至2014年,高福在牛津大学担任博士生导师;2004年入选中国“百人计划”,由中国科学院直接从国外公开招聘为微生物研究所所长。

高福是中国病原微生物与免疫学家。如今他的主要研究领域,包括新发病毒的起源与进化、新型抗病毒药物的设计等分子机制和结构免疫学。而且,高福现任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主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科学院北京生命科学研究院副院长。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之后,作为中国CDC负责人,高福是第一批到达武汉现场的高级官员之一。

在此次演讲中,他回顾道,2020年1月7日,中国成功分离出世界上首个新冠病毒,3天之后,中国CDC就向全球发布了新发现的冠状病毒的基因组序列。此后,在控制传染、病毒溯源、疾病救治、疫苗和药物研发等方面,中国CDC的科学技术为疫情防控提供了有力支撑。

但同时,这场新冠疫情让中国在重大疫情防控体制机制、公共卫生体系建设等方面存在的不足也体现了出来。

2020年全国两会上,高福坦言,疾控机构作为疫情防控的主力,在新冠疫情预警监测、流行病学调查、防控措施的提出和实施等方面,未能充分发挥作用。疾控专家只能行使建议权,无法深度参与决策;上下级疾控机构之间仅有指导与被指导的关系,处理疫情时难以形成有效的合力;疾控机构和医疗机构的防控救治分工协作机制不健全;疾控行政职能设置分散,国家卫生健康行政部门的疾控和应急等职能分散在疾控局、医政医管局、应急办等多个司局,对防控细节问题干预较多,缺少统筹协调。

2021年4月,中国成立国家疾病预防控制局,提升为国务院部委管理的副部级国家局单位。2022年,国家疾控局三定方案公布,国家卫健委内设机构调整,“预防疾病控制”这个词被多次提及,中国CDC的重要性不断凸显。

此次演讲中,高福表示,从阶段性来说,中国是从封城到压制,再到精准的缓疫,最后到如今的精准放控。而他的工作,主要是让科学有答案,技术有方案,从基础研究立即变成产品,服务民众、服务社会。

高福认为,中国有很强的基层公共卫生体系,中国CDC有基层基础,世界各地应该向中国学习。他强调,疫情面前,科学、求真、行政务实一个都不能少,而且医学要高于科学。

对于新冠病毒溯源,高福认为,这是个科学问题。而中国已经证实,这是从国外的冷链传播到武汉的。

对于序贯免疫,高福引用张文宏教授团队的一项研究结果:打了两针灭活疫苗以后,再打智飞ZF2001蛋白疫苗做异源加强免疫,最终免疫效果非常好,对所有突变株有更强中和,产生对活病毒和假病毒的中和抗体均高于灭活苗加强针。

高福认为,目前中国的基础研究走在国际前沿,新冠疫苗已是世界第一梯队。未来,mRNA疫苗将是生物医学的革命化变革,而中国有布局,必须站在世界前沿。

高福强调,大家现在都在讨论“卡脖子”问题,基础是科学的“卡脑子”,人类应该意识到,如何把这次新冠的“危”,转化为“机”,抓住这次机会,让中国和全球生物技术更迅猛的发展。

“希望大家关注疫苗、关注生物技术。希望大家能够变成一个有创造的人。”高福说。

(本文首发钛媒体app,作者|林志佳)


以下是高福演讲全文,经钛媒体App编辑整理:

大家好,非常感谢元英进院士请我来参加这个会议,我们一起探讨中国生物产业生物医药产业未来的发展,尤其是智能科技,给生物产业和生物医药产业带来的一些启示。所以我给自己定的题目是“新冠疫情和疫苗研发对科技前沿未来的启示”。

首先,我们看看今天遭遇的新冠疫情。

大家都在想,这个病原微生物(病毒、细菌)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历史上病原微生物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有很多。比如我们大家知道的黑死病也就是鼠疫,大家还记忆犹新的1918年的大流感。

因为我们在2018年,全世界举办了各种活动,提醒人类这些事情,所以在人类认知世界的过程中,对病原微生物的认识、对病原微生物的抗争,其实是推动了整个科学工程的向前发展。

另外,其实这样的疫情还影响政治社会的稳定。中国历史上,康乾盛世,而康熙之所以变成皇帝,就是因为他两岁得过天花。而清王朝已经知道,得过天花的康熙来做皇帝是最有把握的。


所以,人类得了天花会获得免疫力,也就是今天我们一直呼吁大家要打疫苗。打了疫苗或者是你轻微感染过病毒,可能以后就会获得免疫力。

实际上,生物医药产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有几个词汇我跟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创造、创新、创业、创旧——创造就是别人没干过的事;创新在别人创造的基础上我来修修补补;创业是把科学技术直接应用到咱们产业上,应用到社会经济生活中;而创旧,就是指我们没有做到创造,也没有做到创新,完全跟着别人走,学了点别人东西,我管它叫做创旧。

所以我经常在讲科技创新报告之前,一直要提醒大家灵魂三问(哲学的三个基本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2019年新冠疫情爆发之前,《中国科学院院刊》采访我,我帮助翻译了一本书叫《创造力危机》。我当时写的就是释放创造力,解决“卡脖子”和“卡脑子”问题。

大家现在都在讨论“卡脖子”问题。其实“卡脖子”的基础是“卡脑子”。比如艾滋病疫苗,全人类都卡脑子了,我们到现在找不出有用的疫苗,这是我今天跟大家讨论的课题。

所以,我们要睁眼看世界,我们一定要不能变成“背井蛙”,这时候大家好好思考,免疫学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而我认为,免疫学的起源,就是人类和天花的斗争中发展出来的新型学科。

中国人很早就知道,如果有人得天花了,用他的天花的痂子结那个痂粉,放到一个竹筒子上面,然后把粉吹到儿童的眼睛里面。尽管上千年前中国就有了这个东西,但没有把它发展成理论知识。随后,英国提出了接种疫苗办法,所以在1980年,全球把天花消灭的同时,还由此推动了疫苗的发展、免疫学的发展。

如今,医疗已用免疫治疗抗体TCR-T、CAR-T为代表的细胞,通过免疫细胞的特异性来消灭肿瘤细胞,治疗癌症。

这就是说,人类赶上像新冠病毒这样的危机,它既有危,也有机。所以今天我们探讨的课题,就是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尤其用智能技术,来赋能它发展。我们人类不能“卡脑子”,需要思考如何把这次新冠的“危”,转化为“机”,抓住这次机会,让中国和全球生物技术更迅猛的发展。


多年来,我本人是研究病原微生物与免疫学,我管它叫George's surface work(表面文章)。大概是我们有一个APC抗原地层细胞,它会被病毒感染,在感染的过程中各种各样的病毒,包括流感病毒、疱疹病毒、艾滋病毒等各种冠状病毒,首先附着在细胞表面,它要进去。

如果病毒进入我的实验室,它会自己生产蛋白,而这些蛋白又会被蛋白酶体加工。加工以后,最后就成为APC上面的组织相容性复合物,也叫做白细胞抗原,然后把抗原递出去,就告诉我们的T细胞被感染的信号。

我是多年研究这个病毒之间的相互作用——这是一个非常基础性的研究。

实际上,我们实验室一直研究类似新冠这种病毒,比如说MERS病毒,就是冠状病毒,它也可以直接感染我们的T细胞。但是在这次新冠疫情,我要给大家讲的就是,我的实验室一直在做这样的基础研究,而我们的这种研究,就是想法设法把病毒给它堵上,利用疫苗等手段产生抗体,阻断病毒进入我们的细胞。

而全球单克隆抗体其实就来自我们实验室。如何把基础研究做好,如何在应对新冠之前产生对社会有利的应用产品,这是非常关键的。我们和智飞生物合作开发了个病毒灭活疫苗,对MERS、对新冠、对SARS都是管用的。(注:中国现在打的疫苗有三类: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重组蛋白疫苗)

基础研究到应用转化的“零距离”,是我们实验室做的一项工作。科学有答案,技术有方案,从基础研究立即变成产品,服务民众、服务社会,我的事业就是做这些工作。

那么,我们现在面临的新冠疫情最大进展和挑战,就是奥密克戎变异(Omicron)出现了。

有的人说,它可以作为一个弱毒苗,那么到底能不能做,这是大家都在讨论的。当然,这也有争议。比如Omicron独立性还不够强,不能做疫苗。而Omicron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从哪里来.......这些都属于科学问题。


因此,我们提出一个方案:序贯免疫。

所谓序贯免疫,就是你打了基础免疫之后,还要接着打第二针、第三针,甚至加强第四针、第五针,而且是打了A疫苗换打B疫苗。

实际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人类研究出了疫苗,但病毒又变异了。

我老说病毒和人类的关系就是永恒的,猫鼠游戏就是我们免疫系统。而疫苗激发免疫系统产生了抗体,产生了T细胞免疫去消灭病毒,没有把病毒消灭病毒就逃逸了。那么,人类免疫系统再重新产生新的防御能力,整个就是猫鼠游戏。

这很正常,我们有宿主,要适应这个病毒,维持自己的稳定性。它就是个平衡问题。我举个例子,当年2014年5月西非发生埃博拉,我也去前线抗击埃博拉病毒,当时这个病毒基本上是一个点,然后不断改变。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新冠病毒是早些在武汉发现的,叫冠状病毒,到今天受关切的突变株已经走到了Omicron,又变成了几个突变种。也就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毒从一开始的序列,不断出现突变。因此,病毒在变化,为了找到新的适应,机体也要逐渐适应新的病毒。

因此,序贯免疫十分重要。

Omicron开始时,大家知道它属于B.1.1.529谱系的BA.1。但现在出现了BA.4、BA.5,整个原型株发生了轻微的变化。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所以,为什么会出现Omicron?

大家讨论出三种假说:第一是免疫压力,你打了疫苗却感染了,那么病毒就要想办法逃逸,所以出现了这么多氨基酸的突变;第二种可能是,它早就存在了,只不过隐匿传播了很久没有找到,所以从一开始出现新冠病毒原型的时候,这个变异病毒就是存在的,但我们没有看到;最后一种可能性,是病人的免疫缺陷,例如南非发现的病毒,有很多感染者有艾滋病,那么艾滋病是典型的免疫缺陷病人,免疫能力差,所以会逼着病毒突变。

当然,这三种可能性都不能排除,这是人类未来需要思考的方向。


下面,我们把抗击新冠疫情整个过程回顾一下。

我们坚持向科学要答案,科学给我们有答案。我们从病毒的发现,病毒的溯源、疾病的救治,疫苗的研发,药物的研发等等,其实都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首先最早大家都知道,2019年12月30日,武汉市卫健委发了一个文件在网上流传。那时候,我作为疾控中心主任,我也注意到网上的消息。

很快在12月31日,我们就派有关专家到了武汉。因为这个病毒一开始感染人数比较少,像流感,很隐秘的传播,因此大家在坊间有好多小道消息。但当31日我们去了以后,整个病毒就确定了。而仅仅不到一周,我们成功地观察到了病毒。

2020年1月2日、3日,我们就成功的把序列获得了全基因组的序列,然后跟全球共享基因序列病毒和流行病学,包括发表《柳叶刀》、《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等期刊的论文。

1月7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分离了病毒,向全球分享PCI,即核酸检测的引物。此外,我们还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文章,向全世界吹哨,展示新型冠状病毒。实际上,冠状病毒长得像皇冠,我们给他画的时候,用彩色非常漂亮。如果大家对病毒感兴趣,可以看看一本叫《病毒博物馆》的书,最近翻译成了中文,里面有各种各样、非常漂亮的病毒照片。而病毒本身作为一种生物,它有他自己非常重要的特点。

1月10日,中国CDC通过国际流感共享平台GISAID,发布了新发现的冠状病毒基因组序列,而且在《China CDC Weekly》说,我们要共享是核酸试剂。

1月19日,受国家卫健委委托,中国疾控中心向全国和港澳地区发放新冠核酸检测试剂,做到了“全落差、无死角”。

1月20日,钟南山担任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李兰娟、高福、袁国勇、曾光、杜斌五位正式宣布,新冠病毒通过人际传播。而相关工作我们也在历史展览馆中进行了展示。

随后,我们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布了流行病学特征预警文明文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赶快把口罩戴起来,因为新冠是通过飞沫传播的,大家不要等待了。这对早期戴口罩非常重要。

此外,我和王辰院士等4个人于1月24日在《柳叶刀》发表了一篇文章,告诉大家,新冠病毒肺炎疫情是一个全球需要观测的大事件。


当然在这同时,网络上部分人对科学家进行攻击,包括怀疑病毒是人造的,什么实验室泄漏等等。

需要指出的是,大家关注一下,这叫信息流行病(Infodemic)。现在也出现了这门新型学科,叫信息流行病学,主要研究引起信息流行病的病毒叫“信息毒”,我给起了名字叫inference,希望大家关注。

我想说,大家不能光防新冠疫情,一定要把自己的脑子武装起来,消除脑雾,不能信谣言,不能传谣。这一点非常重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疫情控制好。

本来,中国开始在武汉实施封城,如果在中国的带领下大家都这么干,全球有一次应该会把它(新冠)消灭掉,或者至少消除大流行到最低,但是全球并没有这样做,所以导致疫情没有控制住。

阶段性来说,中国是从封城到压制,再到精准的缓疫,最后到如今的精准放控——从原来的三个阶段到今天的第四个阶段,我们一直都在做着不断的动态调整。

如果总结中国对现代公共卫生的贡献,我们其实是发生了喷泉,一波波的控制下去,而其他国家发生了湖,最后发生了海啸,所以全球大流行不可避免。

那么中国为什么这样(厉害呢)?

实际上,中国有很强的基层公共卫生体系,中国CDC在基层非常重要,世界各地应该向中国学习。2020年,我在《柳叶刀》杂志上对整个中国公共卫生防控做了评价,强调重在基层,这就是中国的疫情防控方法。

总的归纳起来,就是科学、求真、行政务实,三个步骤一步都不能少。科学为基础,然后民众理解、参与、依从你制定的任何政策。如果大家都戴了口罩就好办了,但问题在于西方他们不戴口罩。

接下来我们聊聊,新冠病毒是从哪里来的?

有人说蝙蝠、穿山甲,最后大家都折腾了半天,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动物里面有病毒,但我们中国人证实,这个是从冷链通过国际传播的。当然好多人还持怀疑态度,到底冷链能不能传播,大家还是有疑问的。


此外,我们都认为,新冠病毒是从蝙蝠,中国有个什么动物中介再到人。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从MERS(中东呼吸综合征)疫情上知道的,从蝙蝠、到单峰驼、再到人。但是这次新冠并没有找到。

其实,病毒溯源是个科学问题:问题多于答案。

早在2012年,我们就在蝙蝠里面发现流感亚病毒,但它不是流感病毒。去年、前年我们又发现,在街道的青蛙里面也有流感亚病毒。所以大家强调一健康(全健康),人类的健康和动物的健康密不可分。

那么,新冠疫情这件事到底是一个“黑天鹅”事件,还是“灰犀牛”事件?

从我们专业人士来说,他就是一个灰犀牛事件。2019年,我是国际大流感应对委员会成员,在当年的年度报告中,我说,流感冠状病毒将是未来人类流行,或是大流行的病毒,但是人类没有准备好。而实践证明,确实是这样的。我认为新冠很可能好早以前就在人类存在了。

回过头来看,全球包括7种能够感染人类的冠状病毒:HCoV-229E、HCoV-OC43、HCoV-HKU1(这是最近发现新的病毒)、SARS、HCoV-NL63、MERS、COVID-19。

对抗病毒的解决手段就是疫苗。目前,肺炎疫苗的研发速度很快,比如刚刚我提到天花通过疫苗消灭了;小儿麻痹在中国被糖丸消除了;乙肝病毒通过广泛注射疫苗,患病率从10%降到千分之三,下降非常快,所以中国已经不说肝炎是一个“国病”了,这就是疫苗起的作用。

另外在新冠疫苗上,中国有7条技术路线,分别是灭活疫苗、减毒活疫苗、重组蛋白疫苗、病毒载体疫苗、病毒样颗粒疫苗以及核酸疫苗。目前中国有7款疫苗上市,在全球疫苗竞赛的第一梯队当中。

展望未来,病毒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变异。那么,我们的疫苗还管用吗?

我想说,我们的疫苗4级防控,提供基础免疫:防感染、防发病、防传播、防重症死亡,减轻疾病负担。那么现在看来,前三个传播在减弱,而防重症、死亡效果还非常好。

我每次做报告都呼吁,全球要共享疫苗。如果不共享疫苗,病毒将共享世界,人类不团结,病毒就会团结起来,把地球让病毒给占领了。

那么,二代疫苗加强针、序贯疫苗还要注射吗?

这是个科学问题。就同一类加强针而言,我们实验室在猴子、小鼠身上做了实验,效果非常好。此外,谢晓亮院士、张文宏教授做了一个临床研究工作,他们发现,打了两针灭活疫苗以后,再打智飞ZF2001蛋白疫苗做异源加强免疫,最终免疫效果非常好,对所有突变株有更强中和,产生对活病毒和假病毒的中和抗体均高于灭活苗加强针。

此外,药物开发方面,目前君实开发抗体等生物大分子、多肽类药物,而默克公司、辉瑞公司有两种小分子药物,中国也有VV116,已经开始了临床实验。

最后就是中药。我们研究发现,清肺排毒汤里边有亮肽素,通过靶向主蛋白酶会产生作用,也就形成了一个微生物代谢产物,然后来抗击病毒,所以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总的来讲,我们的基础研究走在国际前沿,可以对科技创新有很多启示和思考。


科学是求异。我们科学有答案,但是不能全部都是科学,医学靠科学为支撑,但医学不是科学,医学高于科学。技术求同,但学和术他们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医学属于工程的范围,那么工程功成求全,医学也要求全,我们不能把胳膊治好了,腿掉了,要求全,所以这医学大家要理解,不能全部依靠科学,但是一定以科学为基础。

最后我们呼吁大家,创新的过程中不能“卡脑子”,更不能说,大家讨论“卡脖子”问题就好像是纯技术问题,而背后更多是科学“卡脑子”问题。

mRNA疫苗是中国未来要关注的发展方向。而微生物我们和它是相依相存,不可能把微生物消掉,我们只能和微生物构成。

人类一定要维护一个健康地球,要维护环境健康,动物健康,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人类健康,所以下一个病毒会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今天,我们讨论生物产业,大家把钱投资投到生物产业绝对没问题,这是个阳光产业,肯定会带来很好的回报。

我在2018年写了一本书叫《流感病毒躲也躲不过的敌人》,当年提出来全球建立世界流感日,希望大家关注疫苗、关注生物技术。希望大家能够变成一个有创造的人。

第六届世界智能大会“智能科技赋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峰会”的邀请,预祝大会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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