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市回应女子实名举报涉黑团伙:已关注,相关部门正在调查

更新时间:2022-06-12 13:40:17作者:佚名

唐山市回应女子实名举报涉黑团伙:已关注,相关部门正在调查

继河北唐山一蛋糕店老板实名举报遭黑恶势力侵害之后,6月11日,唐山一女子在个人微博发布一段时长1分30秒的视频,实名举报河北唐山路北区一团伙对其进行殴打辱骂、威胁恐吓、关黑屋等行为。

12日上午,唐山市委政法委员会办公室一名工作人员告诉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我们已经关注此事”。随后,唐山市路北区委宣传部一名工作人员称,针对此事,相关部门正在调查。若有结果,将发布通报回应社会关切。

视频中,一女子手持身份证复印证举报称,5月23日下午4点至5月24日上午8点,河北唐山路北区一涉黑团伙以欺骗手段将她和她朋友骗到长宁道星际酒吧(星际liveshow),对他们实行非法拘禁,要求上交所有私人物品,包括手机、车钥匙、家钥匙等。期间,他们遭到对方的殴打辱骂、威胁恐吓、白纸画押等行为。随后又转移地点,将他们关黑屋、关狗笼等行为,长达16个小时。事发后她曾报警,但未得到妥善处理。视频最后附了一段疑似施暴期间的录音,有男子大声说:“这屋没有监控。”其后,有发出砸东西的声音。

据济南时报官方微博稍早前消息,张女士在接受新黄河采访时表示,5月23日下午4点,唐山市路北区长宁道星际酒吧(星际liveshow)老板以到单位领工资为由,将作为驻唱歌手的她和5名同事叫到酒吧,组织他人对他们非法拘禁16小时,并殴打逼迫他们下跪、打“白条”。

前述消息称,期间,张女士趁乱逃出酒吧,约凌晨两点前往唐山市路北区祥丰道派出所报警。张女士称,接受约数小时问询后,派出所民警直到早上七点才出警。但首次出警仅在酒吧拿回被扣留的私人物品,其他被拘禁同事并未找到。张女士说:“后来自己大闹派出所,酒吧另一个老板才把其他同事带了过来,但民警并未对酒吧相关人员进行处理,直接让他们走了。”

在此之前,河北唐山一男子实名举报涉黑团伙,引发关注。据北京青年报此前报道,6月10日晚,河北唐山一名蛋糕店老板通过视频,实名曝光一个以刑满释放人员组成的涉嫌黑社会团伙。他在视频中表示自2021年7月起,该团伙一直对其进行敲诈勒索、暴力打砸,并致其蛋糕店闭店停业。6月11日,北京青年报记者从河北唐山市委政法委员会了解到,相关部门已经关注蛋糕店老板实名举报唐山涉黑团伙事件,正在核查中,会对事件后续的调查及解决进度进行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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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殴女性、种地道歉、铁丝锁门 唐山为何1个月3次热搜

6月10日,唐山某烧烤店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案件。案发时,犯罪嫌疑人对店内正用餐的四名女子中的一人进行骚扰并殴打对方,随后其同行人员冲入店内对受害人进行殴打,并将受害人拖至店外继续殴打。目前,当地警方已抓获两名涉嫌寻衅滋事、暴力殴打他人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及三名涉案人员。



视频截图

案件性质如此恶劣,放在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的情境下看如此令人震惊,放在扫黑除恶大环境下看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因为挑衅社会法治和道德双重底线,这个案件已经产生了传导效应,使所有屏幕前的人们感受到了一种剧烈的不安。人们的愤怒与困惑非常合理:唐山不是法治社会的一部分么,何以“法”这个字没有任何震慑力?唐山没有有效的社会治理么,何以“当时有顾客报警,警方已介入处理”,十余小时后警方才抓捕到主要犯罪嫌疑人?要知道,这是在常态化的疫情防控之下,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寻找和锁定密接的时间。

暴力案件具有偶然性,是的。但其预防措施、极端程度、应对机制、处理效率却和一个地方的综合治理水平密切相关。老生常谈海恩法则:一次严重事故之前必有300起未遂先兆;人们也都有这样的经验:某些荒唐事发生在某一特定地域,会显得“合情合理”,因为后者提供纵容、默许此类事情的社会环境。不妨回忆一下,唐山曾在一个月的时间多次登上微博热搜,除了此次恶性案件,另外几次是什么?



唐山迁安“硬隔离”措施

5月初,唐山一位老农在疫情防控期间着急下地干活,被当地巡察人员看到并加以批评。结果是老农用大喇叭向全村村民自我批评、自我“游街”。“唐山硬核防疫不许下地种地”随后以一种黑色幽默的叙事登上热搜;4月底,唐山迁安为防止疫情扩散,施行“硬隔离”措施,要求部分住户交出钥匙用以反锁家门,将部分居民楼的房门用铁丝绑住。这个“措施”不仅“震撼”大众,甚至超出了大众的想象力。地方行政部门眼里没“人”么,难道不知这样的情况一旦发生火灾后果不堪设想?地方行政部门眼里没“法”么,难道不知道这相当于剥夺财产、侵犯公民权利么?

这种无“人”无“法”的治理状态,为我们今天理解刚刚发生的“恶”提供了一个角度。官敬法与民守法是一体两面,公正司法、严格执法与全民守法是一体两面,能随便铁丝锁门、禁足公民的地方,能荒唐到不让农民种地的地方,会有怎么样的法治环境,会有什么样的法治治理水平,会有怎么样的社会法律意识,可想而知。这样的治理环境,无法震慑和预防极端恶行事件,并不奇怪;这样的环境中出现一群不以殴打女性为耻、不知暴力要负刑责、人格和智商上的双重垃圾,奇怪么?至少比法治昭彰的地方出现更不奇怪。

围殴女性、种地道歉、铁丝锁门,这三起于一个多月内发生在唐山的社会事件,都是社会治理的失效,都隐喻着“法”的威信在一个地域间的流失,彼此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逻辑链条。法治建构之慢之难,法治破坏之快之容易,当给疫情下更多执法者、司法者、公共政策制定者以警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