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 （图片来源：东方IC）

王义伟/文 2022年11月10日，俄乌战局进展到第二百六十天。

这两天俄乌战场上最大的新闻，就是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于11月9日下令，命令俄军从第聂伯河右岸转移到左岸，包括撤出驻守在赫尔松的部队。

这个命令也解开了之前的一个大谜团。

10月19日，俄罗斯对乌特别军事行动联合部队总指挥苏罗维金大将上任后第一次接受采访。苏罗维金表示，赫尔松的形势非常紧张，俄方或许会作出“艰难决定”。由于苏罗维金被称为末日将军，他上任后俄军一反常态持续轰炸乌克兰全国范围内的基础设施，因此，不少观察者猜测苏罗维金说的“艰难决定”，也许是更加剧烈的军事打击手段，甚至动用战术核武器。

现在看，所谓的“艰难决定”，应该就是从第聂伯河右岸撤军。

从战场态势看，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一方面，第聂伯河是一道天然屏障，是天堑，俄乌两军隔河对峙，双方都是易守难攻，都会大大减少伤亡。另一方面，如果俄军继续在右岸驻扎，乌军的海马斯火箭炮以及其他精确打击武器，将对俄军的跨河补给造成极大的困扰。所以，撤军是正确的战术选择。

当然，从这道命令的发布时机看，笔者认为俄方的做法有可以商榷之处。

俄军士兵

苏罗维金10月19日就表示俄方或许会作出“艰难决定”。也就是说，彼时俄方决策层已经在考虑从赫尔松撤军。如果真的撤军，发布命令的最佳时间点有两个：一个是尽早发布，赶在美国中期选举（11月8日）之前发布，越早越好；另一个就是在美国中期选举之后，出了结果再发布。在这两个时间节点发布撤军命令，客观上可以和美国的国内局势尤其是中期选举形成互动，产生更大的影响。现在，俄方选择美国中期选举已经举行，结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发布撤军命令，似乎不是最好的时机。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10月29日乌军袭击克里米亚半岛的塞瓦斯托波尔港，俄方当天就宣布暂停粮食协议。笔者当时就评论说，俄方的决定太匆忙了，是给自己出了难题。果然，俄方紧接着就自己找台阶下来了。

根据乌克兰国家通讯社11月9日的报道，尽管俄方宣布撤离赫尔松，但实际上俄军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对于这个新闻，笔者认为乌克兰一方有点着急了。俄方撤军令是国防部长发布的，军中无戏言。俄方撤军不但需要一个过程，更需要保证安全，以防乌军的追杀。

美国中期选举已经举行，俄、美双方即将重启《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框架下的沟通，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列举了乌克兰参加和谈的条件，乌克兰高层否认“受西方胁迫”与俄和谈，现在，俄方即将撤离赫尔松。

以上信息表明，虽然俄、乌之间停战是不可能的，但是停火、启动和平进程，则是可能的。

资料图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表示，乌克兰参加和谈的条件是“恢复领土完整、遵守《联合国宪章》、赔偿战争造成的一切损失、惩罚每一名战犯并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

如果美方告诉泽连斯基，这不是和谈的条件，这是乌方希望达成的和谈结果，是谈判的努力方向，现在，让我们从停火、从和平开始谈。

泽连斯基会听从吗？

期望这样的和平进程能够尽早启动。

版权声明：以上内容为《经济观察报》社原创作品，版权归《经济观察报》社所有。作者：王义伟，经济观察报部门。

延伸阅读：

赫尔松大战倒数 泽连斯基立场似乎发生变化

这两天，媒体称美国总统拜登私下劝乌克兰与俄和谈，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也作了回应，但另一方面，俄乌却是为赫尔松大战做着准备。时局向何方发展，更令外界揪心。

在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访问基辅几天后，泽连斯基的立场似乎发生了变化，他8日称，在西方国家的推动下，他愿意与俄罗斯进行谈判，并提出了与俄开始谈判的条件。

泽连斯基在其Telegram频道的视频信息中称：“恢复领土完整，尊重《联合国宪章》，赔偿战争造成的所有损失，惩罚每个战争罪犯，并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这些是绝对明确的条件。”

之前泽连斯基称，“俄罗斯换总统才可以谈”，现在他虽没再提这一说法，但提的条件想要俄方答应，似乎不太可能。

乌克兰总统府顾问波多利雅科11月7日发推文说，基辅从未拒绝停战谈判，并强调长久以来，他们始终坚持俄军要彻底从乌克兰撤军，才会谈判的立场。“普京准备好了吗？显然没有，因此我们的评估是建设性的：我们将与下一任领导人会谈。”

资料图

美媒称，泽连斯基的立场改变与美国的影响有关，因为美国在推动他这样做。不过，美方称，美国官员没有给泽连斯基任何指示，只是要求他“表现出准备好以合理和平的方式结束敌对行动”。

事实上，俄外交部长拉夫罗夫10月30日才开出和乌克兰谈判的条件。他说，如果西方再要求举行对话，克宫准备倾听他们的声音。不过，他也强调，西方有必要充分考虑俄罗斯的安全和利益，并提出有助于缓和紧张局势的重要方法。

乌军士兵

此前，泽连斯基为乌军设定了在G20峰会开始前占领赫尔松的任务。为此，俄乌双方都在准备赫尔松大战，双方信心满满，这场仗，将是俄乌战争最重要的战役之一。

从11月7日开始，赫尔松周边地区的电力和水源被切断，俄乌互提对方破坏电力。

俄方表示，为了安全起见，正把居民送走。而基辅当局表示，这是在强制驱逐，这是一种战争罪。外界认为，俄军下令平民离开，或是为巷战做准备。

美方认为，赫尔松之战具有重大的战略和外交意义，赫尔松若能重返乌克兰，就会改变冲突进程。而欧洲国家建议，如果乌军在赫尔松击退俄军，美国和北约应该会允许乌克兰进行谈判。

军事装备

目前西方普遍认为俄乌应该在冬季休战。

美国前外交官迈克尔·金马奇称，俄乌可以在冬季达成休战协定，因为这将满足双方的军事目标：有助于乌军度过冬天，也有利于俄军重组。他认为，在现阶段，乌克兰和俄罗斯远未就未来世界的条件达成协议——俄罗斯不太可能放弃新领土，而基辅早就表示要回到2022年2月的界限，所以，双方达成协议的条件相距太远，从这个角度来看，双方达成冬季休战的可能性要高得多。

但目前，乌克兰领导层一直向本国民众证明，乌军已为冬季战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基辅不太可能在冬季来临前就休战进行公开谈判。

俄罗斯普列汉诺夫大学政治学与社会学系副教授、军事政治学家亚历山大·佩伦吉耶夫分析认为，美国很可能是在打烟雾弹，为什么是冬天？是冬天打架不方便，还是各方需要休息重新集结？还是西方非常希望在最困难的时期（天然气和电力问题）不会有可能引发某种动荡的敌对行动？

他称，西方想让俄乌签冬委停战协定，是担心俄方会在冬季会真正获得优势，并取得重大成功，而谈判将能减少俄军在前线的进攻，换来乌军重新集结，喘口气，为新的敌对行动获得力量。所以他建议俄方不能上当。

目前，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巴基斯坦、墨西哥、南非、土耳其、梵蒂冈，以及至少一半的南美洲国家、阿拉伯联盟的22个成员国和非洲联盟的55个成员国呼吁俄乌立即进行和平谈判。谈判是必要的，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琳达·托马斯·格林菲尔德承认，全球将有4000万人粮食不安全，而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将因战争而受到最严重的打击。

但当事者对谈判似乎不感兴趣。